第(2/3)页 大倔子一听牤子打到了狍子和野鸡,脸上立马现出惊喜:“狍子和野鸡在哪儿呢?那狍子能有多少斤?” 小百家道:“放院外了,我不知道多少斤,挺大的。” “一会儿咱俩把狍子皮扒了。” 大倔子话音刚落,只见孟婆狠狠地扎了一下他的另一只脚,大倔子痛得一激灵。 “扎你知道痛,知不知道扒皮是啥滋味?” “狍子是死的,我又不是活扒皮,你这婆娘怎么不讲理?” 大倔子善意顶了一句嘴,态度却与平时截然不同,看来是卤水点豆腐。 牤子见父亲的气色比刚来时好了许多,胡子刮掉了,显得年轻至少十岁,没有之前那样老气横秋,看来都是孟婆孟娜的手段。 父亲能服服帖帖这样听话,牤子怎么也没有想到,猜不出他是怎样杯驯服的。 孟婆家的晚饭吃过了,孟娜特意为牤子煮了挂面条,带小百家一份。 牤子在厨房里正吃着,就听孟婆说道:“牤子,你那狍子是什么时候打的?是公狍子还是母狍子?” 牤子道:“公狍子,今天上午打的。” “硬没硬?” “还没有。” “娜娜快去,和你哥去把狍子的胆和五脏取出来,看看有没有狍茸。” 孟娜听见吩咐,迅速找来一把刀,对牤子道:“要入药的。” 牤子恍然大悟,赶紧把面条大口吃下,去院中把狍子提进外屋厨房处置。 孟娜点亮了油灯和蜡烛,牤子操刀,孟娜打下手,两人距离很近,身贴着身,头挨着头,偶尔手碰到一起,牤子没什么想法,孟娜却有些心慌慌。 “哥,你该洗澡了,”孟娜红着脸道,“一会儿我烧水,百家去领哥哥再拎几桶水回来。” 牤子一听,十分尴尬,自己来得匆忙,几天没有洗过澡了,浑身一股臭汗味,一定是熏到孟娜了。 “去哪儿拎水?拎水可以,不用麻烦你烧水,我不在你家洗澡,我和王场长说好了,我今晚在场部宿舍睡,还要喂马。”牤子难为情道,“是好几天没洗澡了,让你见笑了。” “外面不远有山泉,”孟娜看了牤子一眼,害羞地挖苦牤子:“还好意思说,小百家都比你干净。” 说着,孟娜小心翼翼取出狍子的五脏,另去处理,牤子和小百家就势继续扒皮、卸肉。 这时,孟娜突然问道:“哥,你对小百家的奶奶有印象吗?” “我没有见过,只是听说过,”牤子疑惑问道,“怎么问起她?” “没什么,我就是随便问一问,挺好奇的,”孟娜道,“小百家不知道自己的爹娘是谁,姓啥不知道,年龄不知道,奶奶是不是他的亲奶奶也不知道,从记事时身边就只有又聋又哑失去记忆的奶奶照顾他,对吧,小百家?” 小百家点点头默认。 孟娜继续道:“哥,你不知道,三十晚上,别人家放鞭炮,他一个人不声不响跑到院外我家旁边那棵大柳树下,跪地给大柳树磕头,还自己做个灯笼挂在树上,我和娘好奇,就问他为什么给树磕头,他说树上的一个树瘤长得像他的奶奶,他好想奶奶。” 牤子一听,想起了与小百家一起祭奠他奶奶的情景,那时小百家也说一个树墩上的树瘤像他奶奶。 “百家,哥都忙忘了,这里距离奶奶的墓地不远,过两天哥哥带你去看奶奶。” 小百家听牤子哥哥这样说,点了点头。 “哥,我问起小百家的奶奶,倒不是这个意思,”孟娜道,“昨天,我和娘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总是怀疑会不会与小百家有关系,应该不会有这么巧的事。” 牤子顿时一怔:“是什么事?” 牤子想知道原委,小百家更想知道。 孟娜一边小心翼翼把狍子的胆取出,再把五脏一样样分割放好,然后讲起了十多年前发生的一件事。 时间是1946年的下半年。 那时候的种畜场还是一个军马场,在一次争夺战中,这里被东北联军控制,成了救治伤员的临时场所。 后来,在敌人的一次偷袭中,这里失守,有一位女卫生员在掩护伤员撤离中腿部受伤,无法行走,恰好遇到这里养马人聋哑夫妇吴老头和刘老太,夫妇俩心善,冒着危险把她藏进了草料垛。 敌人搜捕无果,这位女卫生员躲过一劫,夜里,被聋哑夫妇藏进屋里养伤。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