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此时的麋照看着面前已经失控的太孙,心中对黄皓的怒火就更加的严重了。 不过...就算是想要杀了对方,如今麋照也得先解决这件事情才行。 看着刘程那再次用力的手掌,麋照直接瞪了一眼那刚刚走过来的贾充,然后换上了一副笑容看着面前的刘程。 “太孙这是做什么,太孙乃是大汉的国君,乃是一国之君。 想要做什么,那便可以做什么。 如今这般模样,可是没有半点大汉国君的风采!” 不得不说,这麋照就是麋照,是个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物。 在其他人还一脸惊愕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这麋照已经反应了过来,然后朝着刘程面带微笑安抚着对方的情绪。 甚至已经开始和对方谈条件了。 “太孙心怀天下,想要亲眼见证如今这天下当然是我大汉之幸。 但是太孙,你毕竟也是身怀天下之人,乃是真正的国之重器。 如今太孙也看到了,这天下远远要比你所想象之中更加的危险。 若是继续放任太孙在这里行走,难免会出现什么国家动荡之事。 若是太孙非要前往朝歌,那必须要答应老夫的几点要求才行!” “.....”刘程看着面前这个和他讨价还价的麋照,此时也是忍不住皱起了自己的眉头,“孤是大汉的太孙!” “臣知道!”麋照此时脸上的表情已经非常淡然了,看着刘程也是淡然的点了点头,“太孙是我大汉的继承人。 甚至说句臣不该说的。 太孙恐怕日后会成为我大汉的君王,这一点臣无比确定。 但是君王不能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君王要对我大汉的江山负责任的。 太孙...你也不想做一个昏君,不是么?” 麋照此时的眼神之中同样带着笑意,他并不担心刘程会用自己的身份压他。 毕竟刘程也是他们几个看着长大的,这位太孙看上去的确有那么些许的顽劣不堪。 可本性绝对不坏。 不仅性格颇为仁厚,最重要的是,他即便是贪图享受了些,却也绝对不是一个做昏君的料子。 这一点,才是麋照和黄皓,乃至于费祎等人对他充满希望和信心的原因。 毕竟在如今这个风雨飘摇的大汉,实在是经不起一个昏君的折腾了.... 那昏君,真的是太折腾了! 眼神之中带着几分笑意,麋照向那刘程发出来了自己的邀请,他想要和这位已经不能再当做孩子看的太孙好好谈谈。 而在沉默了片刻之后,那刘程也最终是缓缓放下了自己的手。 就在那周围的禁军想要冲过去的时候,麋照的怒吼却是直接传了过去。 “尔等想要做什么,向我大汉的国君出手不成?”麋照一声怒骂直接让所有人止住了脚步。 看了看麋照,再看看刘程,眼神之中有了几分迷茫和不解。 “混账,此乃我大汉的国君,尔等身为宫中禁军护卫,如何可以对我大汉国君出手? 真是大逆不道! 再者说,你们就算是制得住太孙一次,难不成还能将太孙绑回宫中去么?” 这最后一句,才是麋照怒吼的真正原因。 麋照是个聪明人,他向刘程妥协的原因并不是刘程如今威胁了他,而是因为看到了刘程真的有鱼死网破的勇气。 而现在....就这点破事儿,他至于让对方直接和他鱼死网破么! 真是晦气! 麋照心中再次问候了黄皓的列祖列宗,然后轻咳一声朝着刘程的方向轻声说了起来。 “太孙不用担心,臣的条件其实很简单,就只是...保证太孙的安全罢了!” 作为大汉的鄛乡侯,同时也作为大汉的禁军统领之一,当年先帝刘协身边的贴身大将之一麋威的后人。 麋照对于大汉的忠诚还是毋庸置疑的。 虽然对于刘程的决定非常不满意,也并不想同意,但他还是选择了最终。 在足足半个时辰的洽谈之后,刘程便得以跟着那贾充继续上路了。 而这段时间,其他人也没有闲着。 禁军的将士们为刘程收拾出来了一套安静的衣服,为他收拾了伤口。 其他人也将这密林之中的尸体找地方掩埋,将痕迹抹除,同时有人传信最近的府衙,让他们将村庄接管了.... 至于贾充,他则是将跟随了他多年的老仆埋葬,因为刘程的存在,这个为他们贾家付出了大半辈子的老仆,最终死在了这异乡之地。 连家都回不去了。 据贾充说,这位老仆原来也是牢狱之中的犯人,据说是被某些地方上的权贵子弟陷害入狱。 原本是没有活命的道理,正巧贾充的父亲升任地方郡守主政一方,将这牢狱之中所有的人犯全都彻查了一边。 这才将对方的性命保住。 但是很不幸的事,即便是贾充的父亲名士贾逵,最后也只能是可怜此人身世,将其从牢狱之中救出。 至于那件事情本身的真相,即便是他们找到了,也无处伸冤。 为了报答对方的救命之恩,这老仆便跟在了贾充祖父的身边,自愿当一个仆从伺候他和他的家人。 而贾充十二三岁的时候便没有了母亲,父亲贾逵又常年在军中,或者是在府衙之中,几乎可以说是对这家事不闻不问。 而在这家中只有一个老祖母看管。 大多数都是这个老仆帮助跑前跑后,为贾充操持,甚至可以说是看着贾充长大的也不为过。 如今,贾充看着那老仆的坟冢也是神情忍不住有些默然。 “不将其带回家乡么?”谈好条件的刘程回到了贾充的身边,看着那孤零零的坟冢也是有些默然。 虽然他和这老仆并不熟悉,但是...他仍然记得,自己每每走不动路的时候。 这老仆就会带着一脸的笑容将自己背到自己的后背上。 这老仆年纪很大了,满脸的褶子还有着很严重的驼背,在他身上一丁点都不舒服。 甚至于,他还很沉闷,很无趣,不管刘程说什么他都只是轻声笑笑,丝毫没有回答的意思。 甚至在刘程的眼中,他都曾经很认真的想过...这个老者是不是个聋子? 或者耳朵不好使? 刘程从来没有问过,也从来没有想过去问一问,在刘程看来,这就是一个自己不会有太多交集的路人罢了。 不过如今...看着这座孤零零的坟冢,他似乎想要更多的了解对方一些。 但是很不幸...就连身边的贾充在听到了他的话语之后,都忍不住的叹息了一声。 “没有家....忠伯是在臣很小的时候就跟在臣的家中了。 只是小时候听忠伯说过,他不叫什么贾忠,也不是这里的人,只是因为...因为一些事情才流落到臣的家乡的。 最后还是家父将其帮助他才定居了下来,但居无定所,也没有家人,所以就成了家父的仆从,从此生活在了家中。 他原来的名字已经忘记了,家乡...他说自己没有家了,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家乡了。 他想要留在贾家,但是...但是那些年太乱了,哪怕是先帝和丞相稳定了天下,这天灾也不像当年那么疯狂严重了。 但...仍然是接连不断,而且父亲无心家业,等到父亲走了,这贾家...自然也没有了。 如今就让忠伯留在这里吧。 当年父亲让臣读书的时候,臣曾经在书中看到过这么一句话,东海于公高为里门,而其子定国卒至丞相。 那是我大汉的名臣虞诩的传记里面的话语。 当年虞公的祖父决狱六十年矣,虽不及于公,其庶几乎!子孙何必不为九卿邪?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了这句话,臣竟然想到了自己...虽然臣的父亲可不是小小的狱卒。 但臣...就是想到了自己! 当年虞公也是朝歌令,臣如今也只是一个朝歌令,但是臣一直相信这朝歌之地不过就是臣的起点罢了。 日后臣不求封王拜将,但是臣相信,以臣的本事,定然会当上九卿之一! 若是日后当真入得九卿,能够登堂入室,臣定然会再次回到这里。 将这坟冢重新起开,将忠伯...迎入我贾家祖坟之中。 从此让他常伴臣的父亲,常伴我贾家....” 贾充说出来了这些话,也不知道是对刘程说的,还是趁此机会对那坟冢之中的老仆说的。 或许二者皆有之吧。 作为臣子的他,有着自己的野心,作为主人的他,也有着自己的尊严。 有些话作为臣子他不能表达出来,有些感情作为主人他不好意思明说。 如今,借助刘程的问题,借助今日的机会,他全都一股脑的说了... 甚至他说完之后,都没有准备听一听那刘程的反应。 当一切都忙完了之后,众人也再次上路。 经过了这一次的事件之后,麋照也对刘程的保护更加的严密了。 不仅仅跟着的更紧了,甚至还专门找了一个机警的羽林军士卒专门跟在贾充身边保护。 他什么事情都不用做,只需要跟在他们两人的身边,然后死死盯着刘程的一举一动就行。 甚至,麋照还专门让人先一步前往朝歌,无需出手,无需表明身份,就是先一步打探情况。 如果发现了问题,也好早些做准备。 当然,在这些帮助之下,其实刘程的生活轨迹并没有得到什么改变。 因为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劳累着,朝着那河内郡朝歌县的方向而去... 不过在前往朝歌之前,这贾充还是专门绕了一大段路,偷偷改变了自己的方向。 若只是刘程一个人在这里的话,或许还一无所知,尽显其路痴属性。 但此时还有一个羽林卫的存在,很快就发现了情况不对,并且将这事情告诉了刘程。 “你是说这不是去朝歌的方向?” 夜色深沉,刘程看着面前那一脸严肃的羽林卫,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太孙,我等是不是需要....” “不需要!”刘程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话语,“贾充是朝歌令,都到这河内郡境内了,他也跑不了了。 这又不是什么两国交战,他还能投降敌国不成么?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