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手指悬在半空,却不知道能拨给谁。 分享喜悦? 早已不知喜悦为何物。 他扯了扯嘴角,尝到一丝咸涩。 是烟熏的吗? 还是别的什么? 手机再次震动。 还是柳嫣。 【到我房里来,早上我们就去民政局。现在……我们来场分手炮吧。】 分手炮? 陈默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又猛地松开,血液奔涌,带来一阵眩晕。 两年了! 整整两年,她拒绝了他无数次。 如今,在婚姻彻底坍塌的废墟上,她却发出了这样的邀请? 是祭奠? 是报复? 还是一丝残存的不甘? 他颤抖着手指,几乎握不住手机,艰难地回复: 【我先去洗澡刷牙!】 他冲进浴室,用最快的速度洗漱,仿佛在进行某种仪式。 围着一条浴巾,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隔绝了两年的房门。 房间里弥漫着柳嫣惯用的清冷栀子花香。 她背对着门,站在窗边,只穿着单薄的丝质睡裙,身形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单薄而倔强。 窗外,毫无预兆地,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夜空,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雷鸣。 暴雨瞬间倾盆而下,密集的雨点疯狂敲打着玻璃,形成一道道模糊的水帘,仿佛将房间内即将上演说不清道不明的旖旎与决绝,彻底与外界隔绝。 西风卷着枯黄的落叶,在空旷的长街上打着旋儿,发出萧索的呜咽。 陈默开着车,朝着埋葬他七年婚姻的目的地驶去。 雨后的空气清冽刺骨。 柳嫣坐在后排。 以前,无论多远,那个副驾驶的位置永远是她的专属领地。 她喜欢在旅途中和他聊天,或者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 如今,那里空着,像一个醒目的伤疤。 一夜混乱的温存,带着暴风雨般的激烈和事后的无尽空虚,非但没有拉近距离,反而筑起了更高的冰墙。 她连他身边都不愿坐了。 沉默在车内蔓延,压得人喘不过气。 陈默伸手打开电台,试图驱散这令人窒息的死寂。 一个熟悉得令人心痛的旋律流淌出来…… 老狼那沙哑而深情的《同桌的你》。 “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 “明天你是否还惦记,曾经最爱哭的你……” 陈默下意识地跟着音乐,轻轻哼唱起来。 声音干涩,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这首歌,承载了太多关于她的记忆。 第一次在校园广播里听到,她哭红了眼,说想起了高中暗恋的学长。 毕业散伙饭,他借着酒劲为她唱了这首歌,她笑骂他跑调,眼里却有星光。 结婚那天,乐队应景地演奏,他们在亲友的起哄声中笨拙地拥舞……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