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放下茶杯,看了严复一眼,李鸿章慢声说道。 “我所忧者又岂只是其海军?” 摇摇头,李鸿章却是在心底长叹一声,海军只是其次,他忧心的是当前之局。 “想来荃帅所忧者,无外就是“东北的心腹之患”以及“湖广的肘腋之患”再加上一个“朝廷的肢体之患”……” 简单的一句话,从张佩纶的口中道出后,众人顿时明白了荃帅何致如此,单是一个东北,不足为患,可现在表面上为“国朝第一”的北洋却是“强邻虎视”,完全为这“第一”所坑害。 这般细细寻思一二,反倒是不禁佩服起唐浩然来了——当初唐氏的风头何等强劲,可他一得到东北,立即后撤千里,那里有一丝“壬辰之乱”时,欲取江山于已的威风,随后的数年沉寂,若非是偶尔其一些举动与内地相关,只恐怕人们都会忘记东北还有那么一位“唐大帅”。 人家之所以没争第一,不就是因为——这第一,实在是太过惹眼。 但话说回来,即便是北洋不去争这个第一,除了北洋谁能又能当得起这个第一? “荃帅……” 若是说过去,这荃帅只是一个“体已”的称谓,那么现在,这相比于大人、总督什么的,这“某帅”反倒是名正言顺的称谓,甚至现如今就连同那身官服,大家穿的都越来越少了,至于所谓的“总督”,不过只是旧名旧例罢了。 “听说,朝廷那边觉得江西匪乱日紧,拟再调一镇禁卫军往福建,以防乱匪祸乱福建……” 轻言轻语中,张佩纶倒是说出了另一件事来,这事看似与北洋没什么关系,可在做的又岂有憨人,不过只是一提,立即有人接腔说道。 “哼哼,他爱新觉罗家的打的如意算盘,以为调走了一镇禁卫军,咱们就能放起手来和东北撕?这不是想坐山观虎斗嘛……” “可不是,就是想坐收渔翁之利。以我来看,咱们就回了他们,让他们死了这条心,” “话也不能这么说,可若是,若是当真调走一镇新军,那这咱们这边……” 可以说,这是简单到甚至没有任何策略的游戏,其简单到会让人一眼看出朝廷用意来,但纵是李鸿章面对这个诱饵,也为其中的益处而大为心动。有时候,总是如此,最简单的计谋,就是最有效的计谋。 “嗯,容我再想想……” 而对朝廷抛出来的诱饵,心有所思的李鸿章,却只是抚须不语,他当然知道,吞下这个诱饵意味着什么……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