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宛陵南城虽说是小但也不小,南城依宛溪以南而建,百万户人家,江城都府最为富饶的地界,所谓与北城不同之处便是建筑宏伟,巷道夜里到处莺歌燕舞,灯火阑珊,随处可见玉盘珍馐上世家子弟随意丢撒赏赐金银。 宽敞的巷弄足以十尺之隔,容得一坐马车横穿而过,南城的街道,多以江城青峰山凿下来的质地极佳青山石。炎热的阳光照射下,石板上感觉不到一丝灼热,至于阴风阵阵的雨天,走在上面都不会觉得湿滑。 江城在下一年的六月来临时,南城的城府便会召集一些江城采石大家浩浩荡荡地进山敲打青山石运到南城,将那些破损街道上的青石板重新铺一次,不知多少碎银如流水般付之不回。 高耸的楼阁,轻烟浮过,一只青色小巧的江城鸟停在屋檐顶头,轻轻嘶鸣。清脆悠长。 手臂放在青色的石墙上,弯曲的小身板依靠在上面喘着大气,不时朝着街道的路口望着,额头的汗珠滴落在眼睛上,视线有些浑浊。 休息半刻,见南宫葵并没有追上来的倩影,用衣袖擦去流淌在瞳孔里的汗水,心跳猛烈的跳动下粗重的喘着气,四处观望的眼睛,见到左手墙角处的地上躺着四脚朝天睡觉的衣衫褴褛老头。 那老头见到少年从远处跑来停在他身边靠在墙边喘着气,伸着懒腰对上天打着慵懒的哈切道:“年轻人,不会跟个乞丐讨要地方睡上一觉吧,这儿虽然空地多的是,不过只有这里有些阴凉,到是也不缺你一个站角的地儿。” 秦长街听到声音后并没有回头瞧上一眼,而是朝着后面摆了摆手说道:“兄弟谢了,只是借你这贵府小息一会儿。” 衣衫褴楼的老头见少年谦虚将此地比喻成贵府,冷笑一声,提起躺在阴凉地上的半个身体,又道:“年轻人,这儿可不是什么贵府,本就是老道的床,就这般随地一趟闭上困乏的眼皮,何来那束缚床的一道高墙辉煌之说。” 吐了一口浊气的秦长街,停顿了一下呼吸,那秦长街身后的衣衫褴褛的老头又将提起的半个身子躺在了地上,高声道:“有既是没有,没有就是没有,有即使是有,看做是没有的,这炎热的天为我的被褥,躺在这地儿本就是我的床。年轻人既然入我府,那就便是有了存在,必然好生招待一下。” 本想只是客气一下,让他没想到的是身后的老头竟然当起本不存在贵府的主人,好人待客之道被身后人演绎的如此惟妙惟肖,不禁苦笑一声,懒得配合这人演着荒诞可笑的言语。 衣衫褴褛的老头微微点头道:“既然入我府,虽然家境简陋一贫如洗,但仅有的一片地儿分了于你,老道行事极为公正,收你一两二钱便作为利息。” 秦长街鄙视地冷笑道:“一两二钱!你这老头咋不去抢啊!” 衣衫褴褛的老头哈哈笑道:“懒得的去,躺在地上睡一觉便是有钱到手多舒服,何必多走两步。” “你这老头就连借口也懒的编,到是有趣的很,即便是去大街上去抢,恐怕是一文都抢不到手,给!”秦长街逐渐稳定了气息,见身后的老头如此的风趣,从腰间掏出一锭纹银朝着衣衫褴楼老头手上丢去。 邋遢老头微笑道:“年轻人,既然是收你一两二钱便是一两二钱,多余的纹银便日后完好归还于你。” “不用了,莫要在江城各家骗酒喝就行了,当时记得清楚的很,这些碎银够你喝的了。” 当邋遢老头将秦长街扔过来的碎银放进怀中后,抬起头看着那名少年背着的身影早已提着碎步离开,朝着他挥着手掌说道,邋遢老头苦笑一声,慵懒地朝着阴凉的地上躺下,望着蔚蓝的天空,闭着眼睛渐渐睡去。 就在此时,那只待在楼阁屋檐上的青鸟,从空中拍动着翅膀落在邋遢老者身边,眨着灵动的眼睛,停留一会便随后嘴里叼着什么东西,扑打着翅膀远去。 “青鸟衔枝欲落巢,少年悔知膝下好。” 邋遢老头微微睁开眼睛低声念出,反侧躺在地上的身子,随着阳光的移动,地上的阴凉处渐渐缩短了一些,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拿起身边的酒壶离开,寻着别处阴凉通风处,叹息道:“注定命里一劫,不知这一劫后,是否醒悟啊!” 仰头饮着手中酒壶中的酒,可是一口入喉后,便不见一滴过嘴唇,晃动着酒壶,闭着一只眼将瞳孔中的目光投入那极小的壶口内,一片黑暗浮现,悠悠地朝着前面走着,只见是被一处坑洼地儿绊倒在地。 “什么破青石板,都这么大的窟窿,就没有人见到麽,到是勤劳地将那些还是崭新如故的路再次铺上青石板,不见得将这坑坑洼洼的地儿给弄一下!” 满脸的灰尘扑起,望着将他绊倒的窟窿,无奈地心疼摸着摔疼的屁股,透着哀怨的目光叹息,扶着身边的墙渐渐撑着身躯起来,舔着嘴唇将酒壶放在腰上。 离开索要纹银的衣衫褴褛老头,秦长街悠悠走在曲径悠长的街道,左顾右盼下始终没见到南宫葵的身影,便是放下提防的目光,开始在街边摊子上四处悠闲地瞧着。 在他藏进幽深的长巷时,便轻声一跃落在屋顶上,手中握着佩剑站在视线最佳的地方,一双水灵的瞳孔透着锐利的光芒朝着身下繁花似锦的路口俯视着。走在路上的行人就连一丝缝隙都逃不过她的法眼下。 “唉!不管你是刚来的,还是要走的,南城白梨酸成泪,北城的糖葫芦让你悔!唉!糖葫芦!糖葫芦!” 人群中一道吆喝声引起了目光投入在摊子上小玩意的秦长街。随着耳中的吆喝的题文声逐渐清晰,见到持着糖葫芦背影的商贩,连忙跟了上去抽出一根糖葫芦朝着商贩布包内丢一枚铜板便转身离去。 “喂!我这糖葫芦可值三文钱!而你这一文钱连熬制糖水的本钱都不够!”走在青石板上吆喝的商贩,听到布包里一枚铜板掉入里面,随手从布包内拿起一枚铜板,皱起眉头转过身,朝着拿了糖葫芦就走的秦长街喝道。 “酥糖葫芦!何时将吆喝题文改了,要不是听到是你小子的声音,小爷我还尝不习惯呢?”秦长街塞进嘴里一颗糖葫芦,咬齿不清楚地说道。 “长街哥,你怎么跑到南城来了!”苏糖见转身的长街一脸惊喜道。 “一言难尽,你咋不在北城卖你家的糖葫芦,怎么到这南城做起生意来了。”秦长街拿着糖葫芦走在苏糖身边,手臂拍在苏糖的肩膀上问道。 “一言难尽,我老爹在北城找了一间铺子做起了茶馆的生意,而他又舍不得祖宗传下来的手艺,便叫我到南城卖起糖葫芦来,长久下来,到是觉得南城比北城的人更加地喜欢糖葫芦。”苏糖抬头看着秦长街说道,用手轻轻拍了一下挂在肩上的布包。 “到是觉得你腰包鼓鼓的,没少赚钱吧!” “嗯。”苏糖洋溢着最为质朴的笑道。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