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如画里 第二十八章:回首已追忆,冥冥成开始-《方寸一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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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处的大火腾起还在燃烧,处于白茫茫的天地下,江城似若送来一面铜镜,见不到昔日的万家灯火,灰墙青瓦下的楼阁一片黑暗。双目虽然失明,可隐隐听见江城内的一切皆是陷入了被自己强迫着捂着嘴,目光泛着求生欲望的安宁。

    黑夜下,宛若一面铜镜的角落里。

    站在不同阵营的少年安静地睡在雪地上。

    白铠银靴下的少年,目光皆是满眼充斥着恐惧似的迷茫,睁着猩红的瞳孔倒在了血泊当中。

    之前,还在热血沸腾地看着此刻雪下流血的美感,但下一刻,庆幸地却成为了流血的美感最后落下的一撇。

    不知何时,从他们后方惊起一阵响彻寂静黑夜下的惨叫。

    顷刻间,一道幽深似若鬼魅的光芒从深渊而来,还未看清便就永久倒在黑夜里。

    归于安静后,宛若上苍赐下的白玉腰带般的威风桥不远处,一名女子的身影从雪中折步走来。

    婀娜紫色旗袍着身,将凹凸曼妙美感的身姿呈现给黑夜的吞噬下享受,风姿卓越,尽显妖艳。玉手撑着一把伞走在纷飞的雪中,抬起脸颊,抿着娇艳似玫瑰的红唇一笑,携来三分英气,三分豪态,三分妖媚。

    纤纤细腰下以微步走着,高靴里的玉足深深踩在雪中,风吹起地上的雾气,带来一卷朦胧。提步时,欲说还休的细腰下不断扭动着,满眼炸裂开来的冲击激起一摊汹涌起伏的涟漪。紫色旗袍下岔开的口子显露嫩白的肌肤,一帘轻纱下飘动遮掩。

    蜿蜒到瞳孔深处的一道缝隙下,从浑圆修长的玉腿之间,缓缓提上眼神而望时,玉润白皙的肌肤纹着若影若现一只盤卧吐着芯子的青蛇,在黑夜下宛若藏在黑暗里洞灵通幽的鬼魅。

    踏过一层雪,妖娆的身躯后留下深深地脚印,走到躺在石阶上的流柏崖身边,将玉手上的伞收了起来放在一边,从袖口拿出紫色的轻纱,在迎风摆动的轻纱上绣着与妖媚女子白腿间上的纹身有着相同之处。

    勾着兰花一指,嘴角上娇嫩欲滴的红唇浮现一抹妩媚笑容,低头朝着流柏崖俯身靠去,一抹烟紫色的肚兜浮现一痕雪脯,白雪落下尽收眼底。处于一片黑暗双眼失明的流柏崖,即便是能一览无遗,心中只会想到一名妖娆的女子独自一人出现在黑夜,不是偶遇的风光无限好任君采之而是蹙起眉头深深地警惕。

    俯身而落的妖娆女子欲要去取下流柏崖双眼处的白绫时,听到声音的流柏崖陡然伸出手掌。紧紧地抓住了妖娆女子伸过来的玉腕,而那名女子见流柏崖紧紧抓住她的手臂后,只是捂着红唇噗嗤一笑,那笑声若沐春风般袭来。

    “怎么,害怕小女子会夺取你身上的钱财麽?”女子轻笑过后,嘟囔着小嘴玩笑道。

    当女子开口时,从她的贝齿下飘来一股香气,不知为何流柏崖竟然放松了警惕,渐渐地松开抓住女子手腕的手,待女子见流柏崖将手放在膝盖处,解开双目上污染过的白绫,用锦帕擦去眼窝里的血迹,铺上一层金疮药轻轻地吹了吹,眼前弥漫着清香的气息,然后将手中的轻纱遮盖住了流柏崖的双目。

    “你这眼睛恐怕是见不到以后的事物,但身上的伤口并无大碍。”女子帮流柏崖处理了伤口后,微微蹲在流柏崖的面前,将背后的琴放在了流柏崖双膝上,随后捡起放在雪上的纸扇缓缓地撑开,站起身子踏着小步朝着桥下走去。

    “你是何人!”流柏崖感受到手里竟多了一把古琴,猛然站起身子朝着离去的女子呵厉叫道。

    “从你闻到香味的时候便已经知晓。”撑着雨伞下的女子折过身姿,回头望着站在桥上的流柏崖说完,便朝着黑夜深处离去。

    “果然,命之归处!”听着渐渐远去女子的脚步声,流柏崖喃喃自语道。

    站起身躯的流柏崖不知在手中的古琴上寻觅着什么,最后从琴身下面摸出约为一尺长的木棍,当拿在手掌时便从那跟木棍上层层迭出一节细小的木棍,在那短长的木棍上雕刻着古怪歪歪扭扭的符文。

    当最后一节落在地上,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一股细微的波动朝着四周波及而去,轻轻地上下提起,探着脚下的路慌乱地向跟上这无缘无故帮助他的女子,可是流柏崖所寻找的方向,却是与女子往反向的地方而去。

    在不远处,那名妖媚女子的目光朝着流柏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黑暗下的路,而在她丰腴柔软的身姿前,站着一袭白色衣袍的背影,见流柏崖跌跌撞撞地离开后,将披在手臂上的衣衫给了妖娆的女子,说道:“下次记得多穿点衣衫,这天有些冷。”

    女子接过眼前身影递过来的衣衫,并不是急忙地披上,而是脸颊上浮现一抹宛若甜蜜水般的笑容,目光泛着浓郁的爱慕之色,放在挺俏的鼻尖嗅着,那人短暂留下来的气息。

    “爷,都按照您的意思,梧桐北楼所有的痕迹都给抹了去,找了戚家通过这只手售卖给了宛陵北城的那个人。”女子见衣袍上想依赖的气息渐渐消失后,便披在她妖媚的身体上,说道。

    “嗯,走吧,去帝都洛邑城,阿怜已经往那里去了,好久没去不清而是山陪她说说话了。”

    衣着旗袍的女子跟在眼前的人撑着纸伞走在黑夜下,不断地落雪见不到有停息的痕迹,江城的楼阁错落有致,走过青石街道上,一些焚烧成灰烬的楼阁传来凄惨地哭泣叫喊声,那哭泣声没到几时便消失,寻到一家灯火通明的楼阁内,轻轻地推开了院中的大门。

    抖落下肩上的雪花,抬头望着夜色下的上空,从雪中可隐隐看见满城同时飘落下蓝色的桃花。

    女子望着院落的四处,自然是知道她如今身在何处,这座院落还是经过她的手从一家售卖油米的店家手中购买下的。当时,这家原有的店家见她如此妖艳动人以为她是哪家青楼女子,江城哪家少爷为了躲藏自家母老虎发现,寻着这么偏僻不值钱的地儿购买下来金屋藏娇的。

    年年一到下雪的日子,眼前的背影都会在这里待上几个时辰,坐在失去枝叶的梧桐树下发呆,本先这株梧桐树是没有的,只是空荡荡地杂草横生,在听到他的吩咐后将这座院落购买下来后再栽上的。

    可身前的他还未看上几眼,给她一张宛陵纸,便拂袖而去,低沉地声音说道:“这株梧桐砍了吧,让这儿见不到一丝能生长出梧桐树的痕迹,然后将这座院落送给宛陵纸上的这个人。”

    女子接住眼前背影递过来的宛陵纸,见宛陵纸上墨迹未干,被湿润的天空飘落下来的雪弄的有些潮湿,先是蹙起眉头,当将内容悉数念完后,玉手轻轻折起放在怀中,若嫩藕纤细的双臂捧在胸前,深怕会因为受潮后绵软被她的指甲给扯碎。

    不清而是山几年不化的古墨写的字迹锋发韵流,宛若落笔点墨而成的云烟缭绕在宛陵纸上,虽说不如当世几家书法大家鸾翔凤翥般,让人目光似着魔猩红,身处云海翻涌最高处睥睨天下之态。但自有小家温馨饭饱舒适感。

    身前的背影从未在她眼前撒墨过,女子不知偷偷地收藏了多少纸张,夜深人静时,烛火摇曳下游走于带着一股独有的香料参入的墨迹。遮住双眼,时而能感受到他内心的孤寂,以及藏在他面具下的消瘦。

    当轻轻合上院中的门栓,女子轻盈跟在他的身后,骤然间一名少年的身影从女子和背影身前匆匆而过,随后踏在青石板上雪上的清脆声音沉重而来,一对十几名身穿铠甲的人手持布满血迹的陌刀朝着那名狼狈却神色淡定的少年追去。

    几名身影凌空踏脚宛若蜻蜓点水般从屋檐上掠过,黑夜下泛着灰色的灵气缭绕在周身,目光似鹰眼犀利寻找着逃不掉的猎物,而寻找的猎物便是在窄巷长道中逃避的那名狼狈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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