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如画里 第三十七章:藏雪(中)-《方寸一尺》
第(2/3)页
心中充满恐惧,低声喃喃不知所以。
“官爷,小的去山林中见有些不错的果子,就将摘了回来酿成重展雄风的药酒,过了时辰,后方囚车上的贱婢就会浪费效果。”站在身后的红衣陌生青年露出不深不浅的笑容,但看上去总是有些僵硬,靠近监视侍卫的耳边轻轻说道,透着一丝贱意。
陌生红衣青年突兀的打断此时此刻陷入狂颠神识中的侍卫,霎时,监视的侍卫停止浮在脸庞上的疯魔,取而代之的是嘴角上的一抹贱意的痕迹,略一思忖,他转过身躯看着身后红衣陌生青年微微点头,看着眼前木质下随风摇曳的衣衫,问道:“如果没有你所说的雄风,本官爷可将你的雄风给废掉,既然已经断了一只脚,就再断一只脚,好成双成对。”
濮阳低头抬眼眼前的钟呈,然后嘴角宛如抹了甜蜜的汁水般,献媚的目光望向钟呈恭敬地沉声说道:“大人明察,小人已然失去一只腿,何苦敢有心唬大人,如觉小人欺大人,待大人去寻个下贱的囚女,一试便知。”
“噢!”钟呈瞳孔下的墨眼珠子即瞬一闪,沉默片刻,目光中透着贪婪,上前踏上一步,秦粗壮的手臂在半空中划过,带起一阵劲风,落身前的濮阳后背上,重重的将濮阳的身躯压低了些,而手中撑着的木枝陡然间被折断。
即瞬之下,濮阳并未因手中的木枝折断而跌倒在地,秦长街只见眼前的一只脚却微微颤动,心中涟漪微微伏起,濮阳见身穿银色铠甲的钟呈靠了过来,便附耳贴到耳前,小声细语嘀咕着,不时二人朝着身后的秦长街瞥了一眼。
约声如蚊蝇嗡嗡几波,便见到钟呈捧腹狂啸,一股波动震慑开来,仰起手掌拍在濮阳肩膀上,或许承受不住如此威力,或者一只脚的濮阳本就是强弩之末,随即一下子倒在地上,脸庞上泛着不断地谄媚着。
苍穹下雪渐渐盛落,如墨砚渗了水般,一半玄黑,一半青黑。周围的囚役蜷缩一起,单薄的衣衫抵御着寒冷的侵蚀。钟呈在濮阳告知所酿的药酒早已匆匆不见身影,而濮阳却并未离去,见钟呈背影彻底消失在雪中后,陡然面如冷色,连忙拍去红色衣衫上落下来的雪,将已褶皱的部位整理一下。
“你是修行之人,何必要向如此恶小之人谄媚!”秦长街见濮阳欲要转身而去时,微弱的气息中带着深深地坚毅问道。
“身不在其,不知其意,何必不向恶小之人谄媚!”濮阳提上左脚,提顿一下,瞥了一眼身下随风摇曳的衣衫,轻轻落下脚步,淡淡回道。
“怨恨上天不公,我秦长街若是如你这般修行,必当将其恶小之人头颅落地!怎会如此阴奉阳违,宁为玉碎,绝不低头下气!”
“呵呵!我若何与你这囚役何干?倒不如想着如何活下去,再这般来跟我腔调!”濮阳低头轻笑一声,微微摇着头。
随后,一瘸一拐地离开,喃喃自语道:“风雪飘过,黄沙掩埋,不知多少流儿如日落至暮不见当年面容,可笑!可笑!”
天空渐渐放晴,光线懒懒上升,温暖逐渐回拢,林间的野兽开始伸展身躯在耐寒中灌木丛林间穿行,震落盘在树枝上的覆盖的雪,露出黄黑的树枝本色,微光折射下,嫩绿的树叶散发出波光粼粼的光芒,任谁不曾知道,为何苍穹竟下起寒冷的雪,唯独宛陵的边境。
行走的痕迹,被身后的人重新踩踏过,渐渐远离江城的边境,白雪皑皑过后便是苍茫一片,一路望着四周的屋舍破败不堪,少年的脸色依旧苍白。
宛陵如画里的秦长街此时囚徒般,举着沉重的南山木,挥汗如雨,一夜之间的骤变,还未将思绪理正,心中总是想着杨陵几人是否在这行长长的囚役队伍之中,对他而言,深深的牢记着红衣陌生青年留下的言语。
秦长街心中不知不觉茫然无措,渐渐感觉身躯如双脚下的铁链般愈发着沉重。
“苏糖,你怕么?”秦长街艰难地侧着身子,朝着身后弱小身躯的苏糖问道。
“不怕!有长街哥在我身边。”苏糖微微一笑,回道。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