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月落拒亲-《雨梦迟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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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起床后,洛宇递一份资料给我,“这是我从火部调出来的档案,你看看是不是你要找的?”

    我接过来打开浏览。【风云阅读网.】洛宇在一旁给我解说,“‘毒门’是流传了数百年的极其神秘的派别,它的弟子全是研制各种奇异毒药和下毒手法的顶尖高手。在江湖上走动时都以普通人的身份,极少人认得出他们的真面目,除了毒门掌门和子弟,其他人概不知晓毒门到底有多少口人以及具体是哪些人。毒门门规极严酷,一旦抓住叛徒,那么这个人就成为同门师兄弟的试毒工具,直到被折磨惨死。

    “二十年前,毒门内部突起矛盾。掌门的儿子陆成风(即如今的鬼血毒王)被族长现与藏书阁一名丫环私通,生下女婴。掌门碍于门规和家族势力,勒令儿子处置丫环和婴儿,否则削去他掌门继承人的地位。陆成风为了保住身份,只好痛下杀手。不料那丫环真正是真人不露相,多年打扫藏书阁自学成才,竟然逃过陆成风的毒功,强行带着婴儿闯出了机关重重的毒门内府,而且还带走了藏书阁至宝,毒门开山祖师爷所著的《瑶华毒谱》。掌门震惊,下令散布四方的子弟全力追捕那丫环。”

    洛宇接着递给我另一份牛皮纸密封的油纸卷宗,“天德八年,也就是毒门风波四年后,乔奕刚刚晋升宰相之位,其夫人元竹子收留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和一个大约四五岁的女孩,她们自称母女,很是为相国府惹来了麻烦。元竹子动用了一些手段,帮她摆脱追杀的麻烦,从此毒门势力一蹶不振。从此那女人伺候元竹子,从不踏出相国府大门口一步。而女孩负责照看相国小姐乔竹悦,两年后女人得怪病死去,而女孩,就是启云。”

    “那个女人就是毒门的丫环,启云……就是陆爷的女儿?”我紧捏着椅子扶手,问。洛宇看着我不说话。

    趁着离出去狩猎场还有些时间,我赶去启云房间。月落已经在床边陪着她了。

    房间经过严格的消毒,飘着中药的甘涩味道。我换上神医弟子递上的白衣,走到启云床前。她下半身整个缠着厚厚的纱布,脸色苍白无一点血色。

    “小姐,不要……担心我……”她全身虚脱一般,吃力地看着我。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我趴在床边,抓紧她柔凉的葇荑。

    她苦笑一下,摇摇头,“不,小姐……就是没有你,我迟早也会落得如此下场……”

    我拼命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咬牙切齿道:“启云,告诉我,到底是哪些个狗娘养的将你……将你伤成这样的,我一定将他们千刀万剐……”

    启云却精疲力尽地别过头去,闭眼不语。过了一会儿才说,“他们没有把我怎么样,真的,我还好,没事……比起毒门水牢里面关着的叛徒,我受的惩罚简直……微乎其微……”

    “启云!”我的手在抖,“我绝不会让你白白受伤害的!我不能睁着眼让那些狗男人快活下半生!”

    启云哀求着看我,“不要这样,小姐!”

    “启云!”我控制不住大声起来,“陆成风这样的卑鄙狠毒冷血之徒,对你一点感情都没有,居然对自己女儿如此惨道蹂躏,这样的男人,根本不配当你的爹!”

    启云看我一眼,微吃惊。凄凄落落眨了眨,嘶声说,“他……终究是我爹……”

    “于你而言陆成风还有什么亲情?难道就让他再而三三而四地做恶伤害你吗?”我颤声问道,不能置信。

    月落在一旁万分疑惑,看着我们俩,“爹?云姐姐哪来的爹?”

    我继续激动地陈述,声音不由自主地哽咽,“那个男人,为了自己的名誉地位,打你出生那天起就不曾尽过父亲的责任,居然还要杀掉你娘和你。我们关在皇城地牢地的时候他还使那种惨绝人寰的手段对付你。如此禽兽不如的人,你还要替他受罪?”

    启云却还是咬着下唇摇头,轻轻吐出一个字,“不!”

    我紧紧盯着她,她凄凄看着我,眼神里满是盈盈哀求。对峙了一阵,巨大的悲愤和不解堵得我心口痛,我霍地站起来拂袖而去。

    我实在不能理解,启云为什么对这个空有血缘关系的鬼血毒王这么维护,即使他害惨了她。就算他是她的父亲,难道他所犯下的滔天罪行就能被饶恕吗?

    穿过抄手游廊,清晨微风凄骨,我不知怎么的全身不舒服,头有点昏沉沉的,鼻子呼吸热气,喉咙些许的刺痛。

    前面拐角处有神医的两个弟子在聊天。

    “我算彻底佩服师父了,云姑娘身上二十来种奇奇怪怪的毒,他居然一一化去。”

    “不是还有两种毒无法解开嘛。”

    “嗨,你还想怎么着?换你怕是解不开五种毒。”

    “郡、郡主……郡主吉祥……”——

    回到房间,我按捺着不适感换装。正在系腰带,忽然一阵强烈恶心感涌上来,我连忙跑到旁边架子上的痰盂,干呕了半天什么却什么都没吐出来。头昏更甚,我扶着架子,抵制昏眩的难受感。

    “悦儿,你怎么了?”洛宇进来恰看到我难看的脸色,急忙走过来抱着我。

    “不知道,头疼,鼻子热,喉咙好像也炎了。”我被扶到床上。

    洛宇立即吩咐传夏子杰。我担忧地看着他,“再拖时间我就赶不到狩猎场了。”

    “躺着吧。”他不容商量地打开被子给我盖上,然后摸了摸我额头,“这么烫!怕是烧了,昨儿晚上还好好的?”

    “不知道,我恶心想吐……”我突然住口,睁着眼睛看他,脸红起来,“我……我会不会是……有了?”

    最后两个字声音低下去,又惊又羞,又喜又忧。惊的是对孩子的降临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羞的是想不到成亲才刚三个月就怀孕了;喜得是我和爱人有了孩子……我终于与这个陌生的时空有了实实在在的联系,不再是孤身一人;忧的是好像怀孕只会干呕,没听说过还会扁桃体炎烧的,怀孕时生病宝宝生出来会健康吗?

    我兀自忐忑不安。洛宇紧紧握住我的手,眸子闪过欣喜若狂的神色,说话居然结巴起来,“悦儿……你是、是说,有喜、喜……”

    “我、我不知道……”我自己也语无伦次起来。

    夏子杰很快来了,号着我的脉沉吟半天,我几乎要沉不住气,他却一句话都不说,只用探究的眼光看着我,我几乎全身毛。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抓起洛宇的脉,一左一右同时为我们俩号脉。我怔怔看着夏子杰头上根根清晰的银,忽然空虚的难受感涌上来,是不是宝宝有问题?畸形儿?无脑儿?

    洛宇轻声相询,“神医……郡主她……”

    “郡主最近几次月事来临,是否都隐隐腹痛,常出虚汗,腰膝酸软?”夏子杰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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